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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怕吗？”嬿婉的声音很轻，却格外坚定，逐渐抚平了进忠心中的不安。

他确实是害怕的，乾隆已死，他对嬿婉往后就再没有利用的价值。无论嬿婉曾经给了他多少的安全感，他都没办法放下心来。

可是若是嬿婉真的舍弃了他，他也是甘之如饴，只要自己能够给她带来一点儿帮助，他都是高兴的。

从紫禁城来了圆明园后，他虽然包揽了嬿婉贴身伺候的工作，但是已经许久没有与她亲近了。嬿婉今日的表现，让这些日子惶恐不安的自己像是个笑话。

他沉默了，没有回答嬿婉的话。

嬿婉微微抬起头，直接捏住了进忠的下巴，让人的脸凑近自己，“怎么他死了，连你的魂儿也一块儿带走了？成了个呆子。”

嬿婉嗔怪地说着话，眼睛却一直盯着进忠，坚定不已。

进忠与她对视着，终究还是叹了口气，“都是奴才的错……”

嬿婉还是没有松开他，一直盯着进忠的眼睛，“我说过的，进忠，我是爱你的。”

一切都是没有预兆的，没有什么特定的仪式，嬿婉就这样稀松平常地开了口，说出了最动听的话。

进忠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木了，周围寂静不已，只有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响。他呆愣地看着嬿婉，一时都忘记了呼吸。

嬿婉凑的更近了些，气息随着她的动作打在了进忠的脸上，“进忠，如今皇帝死了，你还不相信，我爱你吗？”

进忠不知道要如何回话，颤抖着双手将人揽到怀里。嬿婉顺着进忠的力气，头轻轻靠在进忠的肩膀。

二人都没有说话，嬿婉却察觉到了脖颈处有些湿润了。她已经安静地靠在进忠的怀里，也没有去安慰他。

进忠的情绪还要他自己去缓解，他们是要一直走下去，总不能让进忠一直怀疑自己的感情。

“嬿婉，我爱你。”进忠有些哽咽的声音从嬿婉的头顶响起，“你知道我有多庆幸，我的命，能够为你铺路。”

前世的点点滴滴，那些没有说清的话，也终于吐露了出来。

嬿婉没有道歉，她也不想道歉。

那时候她只能做出那样的选择，那就是个死局。

好在上天给了他们一次重来的机会，这次，终于可以相守一生了。

“呆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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